算计姑母。那咱们可要说好，跟着姑母可以，不许打扰姑母办正事，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明苓将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，问真又觉好笑，拍拍她，将她哄睡了。

&esp;&esp;哄罢孩子，徐问真悄悄走出屋子，回头一看，凝露她们都是小心翼翼，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，不由叹道：“咱们真是被这小丫头吃住了。”

&esp;&esp;凝露抿嘴儿只笑，“我倒觉着小娘子在最好，小娘子在身边，您身上添几分鲜活气儿。”

&esp;&esp;其实明苓明瑞在身边，并不需徐问真亲自照顾服侍。

&esp;&esp;他们吃喝拉撒自有乳母、保母操心，但养着两个孩子，她总要费心些衣食住行，关照寝居安全，在凝露等人看来，倒比未养龙凤胎那两年每日抚琴作画、诵经读书的日子添些生气，更鲜活，更安稳一些。

&esp;&esp;徐问真笑了一声，又去看看十七娘。

&esp;&esp;十七娘身边的仆从如今大多都吃了挂落，零星几个没帮徐闻月做事的，毕竟畏惧势力，未敢报与大夫人，算过失，便都被打发出去了。

&esp;&esp;现下十七娘身边照顾的都是徐问真的人。

&esp;&esp;她自幼是被大长公主恨不得按皇家公主的待遇养的，手下从不缺人，现拨了几个稳重妥帖的人过来照顾，又交代最稳妥的含霜看顾一些。

&esp;&esp;见她过来，含霜忙要递茶，徐问真摆摆手，“才吃过了。”又道：“凝露做茶的手艺真不如你，久不用还退步了。”

&esp;&esp;她在亲近的面前才会这样放松说笑，凝露在后头忙道：“您方才可没说茶不好，奴婢冤得很！”

&esp;&esp;含霜笑道：“明日为您做一盏好茶吃。点茶做茶百戏还是吃擂茶？”

&esp;&esp;“想吃些紫笋茶，清清净净地煮一壶吃最好。”徐问真道：“问安还念叨要吃，就等明日她来再煮吧。”

&esp;&esp;徐府现除了徐问真、十七娘外，还住着四位娘子，分别是徐纪与七夫人膝下的六娘问满、八娘问显，与寄居在徐府的徐缜堂弟徐纺之女，五娘问安、七娘问宁。

&esp;&esp;姊妹四人年岁相仿，往素最亲密和睦，今晨一同来探望了十七妹，又说好明日还来。

&esp;&esp;含霜听了，笑着应下，又说起：“秦妈妈下晌来，说起给十七娘子挑些服侍人的事，说总用娘子您的人，给您添不便。”

&esp;&esp;徐问真只道：“你们先照看着吧，这院子原不大，如今就是极限了，再添几个人进来，更没地儿下脚了。”

&esp;&esp;她从前是在云溪山住的时候多，那边地方宽敞，阵仗再大都摆得下，回来时人尽量精简，如今要回家常住，便很拘束了。

&esp;&esp;少年时她随祖母住公主府，院落宽敞、屋室丰足，大长公主搬回公府后，她在栖园挑了合心的院落，只是她为了陪伴公主方便，还是住临风馆多一些。

&esp;&esp;“近日你安排人，将栖园的院子收拾起来。”徐问真交代含霜：“若在家常住，还是那边宽敞些。”

&esp;&esp;含霜应诺，徐问真又问：“寻春仍在家中？”

&esp;&esp;“是。”含霜道：“只是上回她与我说，想拢一拢私房，再攒一攒，想法子另赁一处屋子。她和离带着女儿归家，叶妈妈自然疼她，想留她在身边，能帮着照料孩子，她的嫂子好像却有些不痛快，上回我见她，人是郁郁的，紧着做针线攒钱呢。”

&esp;&esp;寻春是徐问真乳母之女，自幼服侍徐问真长大，早年脱藉嫁给了一家富户的幼子，去岁却和离了，带着一个小女儿回家。

&esp;&esp;寻春嫁的那户人家似乎做生意赔倒了，她的嫁妆搭进去不少，如今才手头拮据。

&esp;&esp;可徐问真记着，当年寻春出嫁时，光是添妆她就给了八十两，另有金银首饰、丝绵布匹，加上温家出的、寻春自己攒的、大家添的，寻春的嫁妆在后街很是风光了一把。

&esp;&esp;凝露道：“虽说许多事不顺，好歹将她小女儿平安带了出来。娘俩在一处，相互有个依靠，叶家阿丈和叶妈妈又疼她，渐渐的日子总能好转过来。”

&esp;&esp;含霜笑：“正是这个理呢。娘子您又记着她，这样不时地一问，她嫂子不敢真欺负她。虽有些闲言碎语，听过了，不往心里去就是了。若事事都记在心上，那天下就没有顺心的人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说我记着她，既然在家不顺心，何必还讨那个嫌？”徐问真道：“明日你叫她进来，我有些话和她说。若她还有当年的心气，有一桩差事，她办就最合适。”

&esp;&esp;含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