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!
&esp;&esp;这想法一出倒先把自己吓了一跳,长兴侯府都无权养兵呢。她一定是远离京都太久,竟敢生出这种念头来。
&esp;&esp;盘桓抚州三日,那些卫兵便把徐家摸了个底朝天:
&esp;&esp;徐家老宅在乐安北桐巷,如今只有庶支住在老宅,主支全搬去了临川西城的东阳巷。
&esp;&esp;徐氏分房不分家,如今是大房管着家。大房的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故去了,膝下三子:徐大老爷如今是徐氏的族长,管着全族事务;徐二老爷在外出仕,徐六老爷管着族里的商业往来。
&esp;&esp;二房则是徐复祯这一支,如今只剩她一个女孩儿。
&esp;&esp;三房的老太太孔氏还健在,三房的三老爷在外出仕,五老爷在抚州的书院里任堂长。
&esp;&esp;四房的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故去了,七老爷早逝,只剩个日常游手好闲的九老爷。
&esp;&esp;五房的老太爷还健在,娶了个三十多岁的续弦方氏,膝下二子,八老爷在外出仕,十老爷则在徐六老爷手下打理庶务。
&esp;&esp;而徐复祯母亲留下来的财产里头,抚州及邻近州县有四十二处商铺,十座宅院,一百顷田地。那地契文书仍在其亡母名下,只是由徐六爷代管。
&esp;&esp;徐复祯拿着情报跟霍巡头头是道地分析:“大老爷是徐氏的族长,大房又掌着徐家的收入,其他几房自然是唯大房马首是瞻。徐家四房看着就没什么战斗力,我倒觉得可以扶五房起来跟大房打擂台。”
&esp;&esp;霍巡饶有兴趣地看着她:“你一口一个徐家,倒好像你不是徐家人一样。”
&esp;&esp;徐复祯“哼”了一声,道:“我除了姓徐,跟那徐家人确实没什么瓜葛。”
&esp;&esp;抚州的晴天比雪天多,冬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投进屋里,被回纹纱窗分成了规则的光斑。那细碎的光影被丁香色的纱窗镀了一层浅紫色,投映在徐复祯瓷白的脸上。
&esp;&esp;她倚着罗汉床的炕几给霍巡细细地讲她的计划,期待从他口中得到一两句点拨。
&esp;&esp;霍巡只是微笑着看着她,对她绞尽脑汁想的计划并不说好,也不说不好。只是说道:“你既然想好了,便放手去做吧。”
&esp;&esp;徐复祯只当他这是肯定了她的计划。
&esp;&esp;她兴高采烈地叫来了锦英和菱儿,还有侯府跟来的两个管事妈妈。
&esp;&esp;她要办事,只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自然是不成的。霍巡这么聪明的人,在京城也还养着那么多人给他忙前忙后呢。
&esp;&esp;锦英和菱儿是她的贴身侍女,对她这趟回乡祭祖的意图都心知肚明了。那许妈妈和丙妈妈是徐夫人派来的,对她的盘算却是一无所知。徐夫人要是知道她准备跟徐家人撕破脸,那决计是不可能同意的。
&esp;&esp;那两位妈妈都是徐夫人身边的得力管事,徐复祯是不可能说服两位妈妈跟着她“胡闹”的。
&esp;&esp;她干脆假传圣旨,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,煞有介事地跟她们说:“我前儿才收到京城那边的急信。姑母信里让我这趟把在徐家的嫁妆收一些回来。我一个小姑娘说话顶什么用?到时少不得两位妈妈的帮助。”
&esp;&esp;那两位妈妈疑惑地对视了一眼,夫人前些日子为着徐小姐的嫁妆头疼,她们是知晓一些前因后果的。虽然让徐小姐出面要嫁妆不太像夫人能做出来的事;但徐小姐打小就是一个和顺不理事的性子,没道理拿这种事涮她们玩。
&esp;&esp;许妈妈接过那信纸一看,那墨字清疏秀畅,倒像是夫人的字迹。丙妈妈凑过来一看,心中也是先信了七分。
&esp;&esp;那刘妈妈又把信纸递还给徐复祯,道:“小姐,我们不识几个字,不过认得些数字罢了。夫人信里怎么交代的,小姐就怎么吩咐我们便是。”
&esp;&esp;徐复祯怕操之过急反而引起两位妈妈的疑心,便道:“眼下不过是知会两位妈妈罢了。到时怎么做,等到了徐家我们再见机行事。”
&esp;&esp;除了菱儿和两位妈妈,她还得把霍巡带在身边。未免惹人疑心,也给自己撑撑场面,便让霍巡扮作公主府的兵卫,又叫上那队兵卫的领队陪她一块儿去徐家。
&esp;&esp;那领队名叫张弥,身量体格跟霍巡差不多。长相虽不及霍巡俊美,倒是颇有威仪,站在霍巡身边却没有被他抢走风头,反而两人并立一起分外有压迫感。
&esp;&esp;徐复祯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。到时真的闹大了,徐家人虽然还不至于动手打她,可是该有的气势不能少。有这么两人站在她后面,徐家人想拿捏她还得投鼠忌器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