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赵张两位太医都是精通妇人怀孕生产一事的圣手, 香料一道,他两确实并不擅长,两人低声讨论了一番, 赵太医站出来回禀, “王爷夫人, 这香微臣分辨不出来,但可以肯定的是,并非小园子内沾惹的味道。”
“香味太过轻微,光靠闻, 闻不出来具体作用。”
奶嬷嬷们的住处就在后面的后座房,那边单开了一道侧门有个小花园, 嬷嬷们平日下值散心一般都去那边,若有事要出去,才会经过外面的大园子。
那小花园里种植的花卉亦是寻常绿植。
两位太医都进去瞧过, 里面并无对幼童有害的香味。
“奴婢没去其他地方。”
自认磊落的奶嬷嬷已经慌了, 她疯狂回忆这几日自己的行为, “奴婢这五日都在屋子里,最多在小花园转悠一下, 后院的门都没出。”
江瑶镜抬脚往里走,“先看看孩子。”
实际上她心里并不急切, 因为其他奶嬷嬷已经回了,昨儿夜里请了平安脉, 一切都是好的。
这个有异样的, 今早还没上值, 还没进屋呢。
事实上太医们的诊断亦是如此, 两个孩子都好。
岑扶光知道太医们都有各自擅长的医道,张赵两位太医辩不出来他也没有迁怒, 只让他们守着孩子,等着岑扶羲那边的太医。
大哥那边的太医颇多,擅长的也多,想来能看出什么。
“没有。”
刘妈妈回来禀告,“奴婢把刘氏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,都是寻常物什,没有多出什么,也没有发现有香味的东西。”
既是味道出了问题,刘妈妈还从外院抱了条狗回来,也没嗅出什么。
“她这个香应当是在哪里不经意沾到的。”
既然她这几日都在后座房没出后院。
江瑶镜抬眼看向跪了一地的奶嬷嬷们,“你们的屋子也要搜查了,放心,只要没有异常,本月都多放三月的月钱。”
刘奶嬷心里委屈,其他奶嬷嬷也开始恨上了她。
这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责任,一旦她那边真的出了岔子,领头的跑不掉,后院管事的有一个算一个也一个都跑不掉。
王爷从来都是一罚一大批的。
虽然最开始被秦王‘薅’来这偏僻地方伺候人还有些不太乐意,但夫人手松呀,赏赐一大把的,也都收了心认真伺候小主子。
而且这小几个月的功夫她们冷眼瞧着,王爷是真把夫人放在了心尖上,孕期对夫人好还可以说是为了孩子,那月子里呢?
多少男人月子里不偷腥就是好男人了。
王爷还能亲自伺候呢。
而且还不是做做样子,人金尊玉贵一个王爷,什么累活都干,才生了孩子排的那些恶露人也没嫌弃过,满心只有心疼。
至少从目前来看,是真心尖尖上的人。
再退一万步,王爷日后变心了,可不管以后夫人有没有造化当上秦王妃,这皇长孙皇长孙女的母亲能亏到哪去?
都是真心伺候,就巴不得留在小主子身边一路伺候着他们长大,凭着奶大他们的功劳,只要自己不作死,就算亲生孩子是个白眼狼,主子也不会让自己老了孤苦伶仃,总归是有人撑腰的。
如今这一切都毁了。
就算和自己等人无关,王爷也一定会迁怒的,说不得就要全部换人!
脑子转得非常快的那几位心中已经满是悲切,如今已不再盼望富贵了,能完整从这宅子出去就是神佛保佑了!
江瑶镜的话语一出,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位忙不迭磕头,“夫人只管查,随意查,奴婢也巴不得快些还奴婢清白呢!”
夫人心善,看这情况,只要是真的无辜,哪怕被王爷迁怒,夫人肯定会拦一栏。
只要能安生活下来,一定给夫人点长明灯!
其他人惊醒,也都跟着磕头。
江瑶镜点头,看向刘妈妈。
刘妈妈点头,小跑着出去,又点了数倍的人手,浩浩荡荡往后座房去了。
也是巧,刘妈妈这群人刚出去,太子那边的人也来了。
不仅太医都来了,就连太子本人也来了。
江瑶镜一看到门前出现的瘦削青衣身影,就迅速站起身来,福身就要见礼,跨过门槛走进来的岑扶羲直接摆手,“一家人,无需多礼。”
岑扶光手一伸就把刚弯了一点儿膝盖的江瑶镜拽了起来。
江瑶镜:……
岑扶羲只当没看到这个糟心弟弟的动作,问他,“什么情况?”
兄弟两轻声交谈几句,太子抬手,他身后的太医们直接围了过去。
这两个孩子的人生,注定是跌宕起伏的,哪怕他们现在都还没断奶,江瑶镜其实早就做好了风霜雨雷的准备。
如今不过是个开头而已。
只要孩子的身体没出问题,阴谋算计魑魅魍魉江瑶镜都可以平常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