友友友!慢点慢点慢点!”
&esp;&esp;弟子一阵惊呼,手里的东西差点又往下摔,滕香不耐地用灵力兜着,“闭嘴,指路!”
&esp;&esp;“好好好的道友,左拐……再往西飞,对对,这里,右拐,往前飞,往北一点,道友看到前面那座山了吗?种了许多荆桃树的那座山,花开得很漂亮的那座山,就是那里!”
&esp;&esp;滕香抬头,顺着弟子说的方向看过去。
&esp;&esp;南河剑宗整片连绵的山脉都是一片火红的,只有这座山,是浅粉色。
&esp;&esp;飞得近了,一阵风吹来,漫天的荆桃花落下来,随着风落到滕香身上,她松开弟子的衣领,缓缓落地,伸出手去接。
&esp;&esp;浅粉色花瓣轻盈地落在掌心。
&esp;&esp;滕香缓缓收紧掌心,又松开,素白的掌心里沾上花汁,花瓣被留在了那里。
&esp;&esp;弟子站稳了身体,还觉得有些头晕目眩,刚才飞得实在是太快了。
&esp;&esp;“陈溯雪人在哪?”滕香环视一圈,没有感受到周围有活人气息,顿时不悦看向弟子。
&esp;&esp;弟子被她带着戾气的眼神一瞧,赶忙就说:“道友你跟我来,我这就带你去我师叔祖。”
&esp;&esp;滕香耐住性子,跟在弟子身后,穿过花林。
&esp;&esp;弟子喋喋不休说着话,语气骄傲又唏嘘:“道友,这片荆桃林很美吧?我师叔祖两百年前种下的,那时还都是小树苗呢,现在都这么高了,再过段时间结了果子,那荆桃深红色,可甜了,我师叔祖肯定爱吃那个。”
&esp;&esp;“你师叔祖是男人还是女人?”
&esp;&esp;弟子仿佛被噎了一下,“我师叔祖当然是男人了,我师叔祖是个长得非常俊美的人品端方的男人。”
&esp;&esp;男人,爱吃甜?
&esp;&esp;滕香嗤笑一声,又走了一段,不耐地问:“到了没?”
&esp;&esp;弟子也察觉到她脾气不太好,小声说:“马上了,我师叔祖喜欢看海,住的地方面朝着极西之海的方向,那儿有个小型法阵,可远观到那儿,不过我修为不够,看不到。”
&esp;&esp;果真是宿敌,她在海底沉睡是不是他捣的鬼?时刻防备她出来?
&esp;&esp;走动间,滕香脚踝上的铃铛随着带戾气的灵气波动而快速晃动了几下。
&esp;&esp;“到了。”
&esp;&esp;弟子拨开一丛花枝,忽然停下,说道。
&esp;&esp;滕香面无表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。
&esp;&esp;灰暗的天,蒙蒙细雨中,那里有一座坟,坟上落下许多荆桃花,坟前摆了许多祭品。
&esp;&esp;滕香皱紧了眉,看着墓碑上有一些字,她只盯着“陈溯雪”三个字。
&esp;&esp;弟子指着那座坟,叹息一声跟她念叨起来:“师叔祖就葬在那儿,你也是来祭拜他的吧?每年这个时候,来祭拜师叔祖的人就很多,我师叔祖当年族人都被一妖物灭尽,他最后悔的就是没能救下族人,所以从此后师叔祖一生斩妖除魔,救天下苍生,信徒无数。”
&esp;&esp;滕香胸口开始剧烈起伏,她盯着那墓碑,脑中血色越发浓烈。
&esp;&esp;陈溯雪……她的宿敌怎么可能就这样死掉?
&esp;&esp;脚踝处的铃铛急剧叮当作响,她愤怒地指着那座坟问:“他死了多久了?”
&esp;&esp;弟子沉浸在对师叔祖早逝的感伤里,又叹了口气:“一转眼,都两百年了。”
&esp;&esp;“怎么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