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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恻隐(1 / 2)

宫梅粉淡,岸柳金匀,皇州乍庆春回。凤阙端门,棚山彩建蓬莱。沉沉洞天向晚,宝舆还、花满钧台。

梦里,东京还是原本的模样,青楼画阁,绣户珠帘,举目繁华,不闻干戈。

身体已然没有一点知觉,眼前的幻境越来越真实,赵宛媞看到自己亲手种下的那株梅树,白雪如絮,轻飘飘落在枝上,一点殷红惹人怜爱。

好痛,也好冷。

似乎不愿让她忆起如今的惨状,赵宛媞感觉自己蜷缩在雪地里,鲜艳的梅瓣一片片盖在自己身上,她应该高兴的,却不知为何会这么孤寂,这么悲凉。

终于要死了。

“你抖什么抖?”

完颜什古不耐烦地呵斥那哆哆嗦嗦,连火烛也拿不稳的小婢女,冷冷的目光透着愠怒,“再抖我杀了你。”

“是,是”

声音颤抖,脸上又是血又是泪,小婢女吓得更哆嗦了,完颜什古眯了眯眼睛,终是没发作,扭头掀开赵宛媞身上盖着的单衣。

微弱的火光下,雪白的身躯竟全是瘀伤,一道道青紫触目惊心,肩上颈上布满人为掐出的红痕,甚至有几处被烫伤的疤。

都是完颜宗望饶是完颜什古早有预料也被惊了一下,眉心不由蹙得更紧。

又想去捏那块玉佩,忍了忍,她把随身的水壶拧开,撩起袍摆,用匕首割下一截布料,沾了水,帮赵宛媞擦拭背部的伤痕。

几处淤青明显有细小的伤口,完颜什古擦去血迹,解下自己的披风垫住,然后将赵宛媞翻转过来,先躺在披风上。

这些不是全部的伤,她分开她的腿,那处更是惨烈。

血腥味开始浓烈,小股暗沉的血从穴口流出来,完颜什古看了看,赵宛媞竟是来着葵水被强行侍奉?

不忍再看,她又撕下一截布料,擦了擦葵水流出的经血,用少量的水冲洗。难免牵动赵宛媞的伤,半昏迷的人儿疼得一阵痉挛。

小腹同样有淤青,可见昨晚有多惨烈,完颜什古帮她一道擦了擦,拿出带来的膏药,用手指挑了些,在淤青处抹了抹。

“唔”

丝丝热意,赵宛媞终究没能如愿以偿地死去,被拉扯着回来,她缓缓睁开眼睛,忽然感到下腹那处被什么顶住!

“不要!”

声音嘶哑,眼角毫无征兆地落下泪,她不住地发抖,扭动着想要挣扎,昨晚粗暴至极的侍寝几乎是阴影,她本能地,“不,不要放过我。”

“不,不要”

阴口有些撕裂,完颜什古没理会她的求饶和颤抖,把一颗丸药掰开,按着她的腿,将一半直接塞进她赵宛媞的里面。

“啊!”

塞入又一次牵扯了伤,赵宛媞疼得几乎晕厥,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,终于失去知觉,昏了过去。

丸药剩了半颗,完颜什古将药和水丢给小婢女,拿手帕擦了擦了手,依旧那般不耐烦,“你把丸药化在水里,涂在她的伤口上。”

是死是活与自己无关,她不情不愿地当回好人。

帐子里污气浑浊,再待真的要吐了,完颜什古站起来,习惯性地想去拿狐裘,但已经盖在赵宛媞身上,她皱了皱眉,又把手收回去。

罢了,完颜什古扭头离开帐子。

昏昏沉沉睡了半日,赵宛媞总算熬过了。

下身还是疼,但终究是活着,她睁开肿胀的眼睛,干涩的嘴唇艰难地动了动。

连续数日没有吃过像样的东西,胃里一阵痉挛,帐子里浊气混沌,赵宛媞脑子又开始不清醒,想吐,好久才撑着坐起来。

没有水,也没有饭食,只看到柳儿躺在自己身边。

一样被冻得瑟瑟发抖,她蜷缩在地上,怀里死死抱着完颜什古留下的那只牛皮囊,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,额角一条长长的抓痕。

争夺——几乎每日都会上演的戏码。

金人给的饭食极差,有时馊了有时硬了,可人的本能总是向死而生,剩着一口气的还要你争我抢,赵宛媞看着柳儿一阵阵难受,不由伸手想把她搂住。

多少能取些暖吧,她这么想着,柳儿醒了过来,看见赵宛媞,不禁哭出来。

“娘子”

完颜什古一走,充仪便来抢那件狐裘,她拼死拽住,险些被抓瞎眼睛。

最后也没保住披风,现在那件披风裹在疯疯癫癫的王氏身上,柳儿哭得伤心,但总归保住一样,急忙把怀里的牛皮囊袋递给帝姬。

“娘子,你,你的伤”

还没把完颜什古上药的事情说出来,门帘忽然被掀开,冷风灌入,两个彪悍的金兵也钻进来,其中一个踢开柳儿,另一个抓起赵宛媞。

“王爷有请。”

粗暴,对待她就像对待一只肮脏的麻袋,男人脸上分明写满嫌弃,眼睛却冒着淫邪,赵宛媞知道他来干什么,又辱又耻,想挣扎,“放开,你”

啪,脸上被重重的扇了一巴掌。

“呸,”金兵嘴里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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